第17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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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第123章 瘸子,种地,比离开时小菘菜苗,与习惯中位置不同的小物件…… 从阮姨家出来的谢霖大脑昏沉,那黑衣人大概与水路刺杀是同一批,而瘸子除了纪渊还能有谁,自己错乱的记忆并非因为所谓思念,而是在未知之中经历破坏与重整谢霖回到家,望着眼前整洁而欣欣向荣的小院,终于察觉这院子到处都是精心营造出的模仿和相似,从各种物品的摆放,到不知为何焕然一新的用具,以及虽小却长势茂密的菜苗。 男人拖着伤腿种地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?是因为自己怨他带来的那些灾祸,他才想暗地里将一切恢复原样,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吗? 他心中苦涩,在菜地边呆坐,黄昏时阿福回家,见到谢霖正对着菜苗作思索状,凑上前去。 “你觉得这菜小了吗?” 谢霖忽然问他,小孩这两天正被某人缠得烦,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小事,于是摇了摇头。 “那你觉得院子里有什么变化吗?”阿福又摇头。 谢霖垂眸苦笑,纪渊将一切伪装的太好了,若非有邻居相告,他还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。 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他的小孩,今朝一切终了,却躬身亲自护起了他的菜苗。 谢霖慨叹造化弄人,可被戏弄的不止是纪渊,还有自己。 他不再去街头旁听,每每路过,他都愈怕自己生出些不该有的愚蠢念头,明明好不容易逃出来了,好不容易过上了想要的生活,自救的念头使他回避一切与纪渊有关的消息。 可皇帝返京,游筠要伴驾同行,男人与主仆俩告别,谢霖也知道了这个消息。 紧接着,大街小巷都开始讨论这件事,临近年关,皇帝终于启程,御驾浩浩荡荡行至官道,沪州在其必经之路。 谢霖从听到返京消息那一刻起,便不由自主地计算他们什么时候会路过沪州,可他又厌弃自己心中那些难明的向往。 他终日矛盾,脊背上像长了一根机敏的羽,每有风吹草动,都会怀疑是否是纪渊前来——但是没有。 他又失眠,听屋外风声,想着或有脚踏树枝,或有鸣马止蹄,那都是纪渊到来的声音,他会愿意出门相见,就算是最后告别——他始终对不辞而别耿耿于怀。 很多次,谢霖慌里慌张地冲出门去,只穿一件单衣,冬日冷风灌入怀中,很快地带走身体温度,留下抱冰一样的寒冷,可再没有人从暗处出现,要他快回屋去,小心着凉,感染风寒。 他心中不忿,不信纪渊不会来见他最后一面,不信他不会关心自己穿着单衣在夜里乱跑,不信自己明明听到马蹄啪嗒,可跑出门去却只看到自己的那匹棕马安安静静呆在马厩,见着主人狼狈,点头打了个喷嚏。 御驾明日启程离开沪州,最后一夜,谢霖干脆和衣在窗边长坐,忽而听得有人声走动,那脚步声清清楚楚,他提着灯追出去,可照明的方寸之间寂寥无人,方寸之外只有漫漫黑夜。 谢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夜盲。 他冲出去院子,企图用一盏烛灯照亮更多的地方,可明明听到了脚步声,却始终见不到人。 即使自己看不到人,可夜间烛火明亮,他看不到,纪渊总能认出他来。 既然认出来了,那为何不出现呢? 他跟着耳边的脚步声走了很久,始终无人应答,直到某个街角,他仿佛看到有人影闪过,分明是躲避的姿态。 谢霖停下来,不再向前。 “纪渊。”谢霖对着那街角说道,他想人应该就在转过去的墙边,一定能听到他说的话。 可声音抛掷在黑暗里,了无回讯。 谢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 “我知道你在那里,也知道你帮我重整了院子,种了菜苗。它们都长得很好,还有那株小兰花,现在又长大了,我给它搭了新的架子。 “过往种种,且算造化弄人。 “我不怨你了。” 言及此,谢霖顿了顿,喉头有些哽咽。 晚风停,树叶静,烛火噼啪,谢霖强忍着继续说道: “子洄,我们好好告个别好吗?” 男人提灯的手有些抖,鞋底碾着地面的石砾尘埃,他一步一顿,走近那街角。 长街寂寂,昏黄的灯光随人转身。 忽而风起,卷起三两落叶,扑搡着穿过无人的街道,卷起素白衣角,吹灭那一点灯。 彻底陷入黑夜的街道上,只有一人孑然独立。 年关终至,普天同庆。 皇帝一番南巡,惩治旧党,清彻朝政,混乱的江湖帮派归顺自治,不再扰民生息。上元节那天,纪渊出宫赏灯,与民同乐,疯病流言不攻自破。 自此,海晏河清,盛世安好。 京中赏灯绚烂,沪州也是烟花漫天,谢霖身上披着大裘,缩在院中的躺椅上,看远处纪含和阿福一起点鞭炮——纪含喜欢这些动静大的烟火,好不容易遇上个不怕的,于是带着阿福疯玩。 小孩一开始仍对纪含有些排斥,后来也不管不顾地亲密起来,期间纪含偷摸凑到谢霖身边,冲他挤挤眼睛,十分得意。 “小阿福终于肯和我一起玩了。” 纪渊回京后,本想留纪含一起在宫中过年,可他随便扯个理由就走了,绕路跑来沪州找谢霖,说会一直陪他到上元节结束,再回北境。